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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thly Archives: April 2023

Letters to a Young Poet

Letters to a Young Poet Rainer Maria Rilke Charlie Louth (translator) Dan Stevens (narrator) 最近听了这个有声书,一共十封信,不长的,分两次一个多小时就听完了。内容是一位比较资深的作家在给比较年轻的诗人写信,从各个地方写信,来给他一些要成为一名诗人/作家的人生的建议。刚听不多的时候,觉得这些信里的语言都蛮诚恳的,听到后面越来越觉得这个真的只是鸡汤,再到后面又有了一些爹味。设身处地地想,如果说有一个很优秀的导师一样的人物能够这样真诚地沟通、倾囊而出、掏心掏肺,是一件很让人感动的事情,是一种很难得也很难求的幸运。但是跳脱开来,作为旁观者,这不就是一种价值输出吗?而且让我突然意识到诚恳、鸡汤和爹味这些东西都是一线之差,也蛮有警示作用的。

当我们不再理解世界

当我们不再理解世界 本哈明·拉巴图特 Benjamín Labatut 施杰(译) B0BGP1CYSN 这样的半虚构半虚构的小说,真的把我吃的死死的。一方面,一件真实的事情可以像小说一样精彩,另一方面写作的手法上面又很巧妙,好像真的可以把一些看上去实实在在有关系的历史人物和事件串联在一起,结果就是很厉害。科学和哲学的边界问题,也是一直以来特别让人着迷,海森堡的测不准和哥德尔的不完备也是紧密相关的。特别是看了话剧《哥本哈根》以后,再对比这篇同名短篇小说来阅读,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啊呀,我还是推荐不来五星作品,下面随便摘抄一些。 我们无法掌握的不是未来来,也不是过去,而是现在。我们甚至都没有办法完全了解一个渺小的粒子的状态。无论我们如何审视事物的根基,总还是会有模糊的、不确定的东西,就好像现实永远只允许我们用一只眼睛看见清晰的世界,用两只眼睛就不行。 这些局限都不是理论性的:不是模型的缺陷、实验的限制或技木问题。简单来说,并不存在一个科学可以研究的“真实的世界”。“在谈到我们这个时代的科学的时候,”海森堡解释道,“我们讲的是我们跟自然的关系,我们并不是客观而独立的观察者,而是人与世界的游戏中的当事人。科学已经再也不能用和之前相同的方式来面对现实了。分析、解释和分类世界的方法已经意识到了自身的局限性:它们的干预改变了研究对象本身。科学照亮世界的光不仅改变了我们对现实的看法,也改变了那些基本单位的行为。”科学方法与它们的对象已经密不可分。

卡拉马佐夫兄弟(音乐剧)

2023.4.16 上海大剧院 为了陪最近迷恋刘令飞的朋友去看的,这是本轮演出的最后一场,刘令飞昨天还在武汉演《人间失格》,今天就回来演伊万了。 知道是韩国音乐剧引进的,我真的有点不敢看啊,这些韩国音乐剧使用IP的套路是有噱头但是我觉得还是差口气啊。两个小时的内容想要呈现那么厚的小说的内容太不容易了,难怪整场剧情变成了悬疑探案——是谁杀死了卡拉马佐夫兄弟的爸爸?虽然结尾的时候不断地重复强调,重要的不是谁杀的人,是谁/为什么有这个杀心,但是情节导向安排根本不是这个出发点啊。《宗教大法官》在开始的20分钟就出现了,我惊呆了,而且太虎头蛇尾了。 歌也不是没有一首好听的,只是歌词根本听不清听不懂啊。有两首感觉比较好听动人的,其中的情愫也是很小气的,一点没有战斗民族的风格。

你好,我找Smith

2023.4.15 星空间7号 虽说是冲着想要不动脑经就是纯粹开心开心的心情去看的,但是还是背负着很多期待,因为身边的朋友和网上的推荐都蛮好的。结果么,的确就是开心开心,开心的质量一般性,但是也不算恶心。是有很多很俗很low的桥段和设定,我以为闹剧本来就是这样的,就算是闹剧天花板《糊涂戏班》不也有很多很俗很低级的内容嘛。 故事讲的是拥有两个家庭的男主要穿帮了。场景的设定把两个家放在一起,蛮巧妙的,也很节约地方。剧场一共就一点点大,观众席楼上楼下加起来也就三排,第一次看这么小的小剧场。

埃尔诺三本

最近读了202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Annie Ernaux的三本书,每一本都是特别薄的长度,中文的翻译蛮工整的,分别是《一个男人的位置》、《一个女人的故事》和《一个女孩的记忆》。这几本都是作者按照自己的亲生经历,三本分别写的是作者的父亲、母亲和她自己,几乎是自传式的回忆文章,很难把它们界定成为小说,更像是作者本人在试图用写作的方式来回忆和思考。我个人觉得前两本讲自己父母的,和最后一本讲自己的有蛮大区别的,我也是更喜欢讲自己的那本。 一个男人的位置 La place 安妮·埃尔诺 Annie Ernaux 郭玉梅(译) 978-7-208-17832-8 一边恢复着一种被认为是低级的生活方式,一边揭露着伴随其而来的奴役,我的写作就像在两者之间走钢丝。因为这种生活方式即是属于我们的,甚至被认为是一种幸福,但同时也是一种对于我们的生活条件的羞辱性的障碍。(我们意识到 “家里的条件还不够好”。)我想说,幸福与奴役并存。总之,我总是在这种矛盾之间摇摆。 讲父亲的那本,多多少少让我联想到了Didier Eribon的《回归故里》,同样都是一个从工人阶级成长起来的知识分子,在父亲死后回到故地回忆自己出生长大的那个世界。让我觉得比较好奇的是整本书的结尾,是一个看似和父亲的故事完全不相关的一个场景。女主在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收银员曾经是自己的学生,但是女主却也想不起来她的名字和班级,结账之后那个收银员一如既往地熟练地继续收银工作。用这样一个场景来结束讲述自己的父亲所在的阶级、以及自己的父亲如何对待儿女成为另一种阶级,之前的那么多的努力、转折好像都烟消云散了,好像是在盖棺定论就算换了阶级也不能改变什么,还是在说不是所有人都能改变阶级呢? 一个女人的故事 Une femme 安妮·埃尔诺 Annie Ernaux 郭玉梅(译) 978-7-208-17831-1 比起父亲,作者明显和母亲更亲近,同时当然也有着更多的羁绊。在母亲所处的社会阶层和时代背景之下,在面对社会的要求的时候,人们的反应只能依靠酒精,成为好工人、或者是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女佣人。和父亲相比,母亲也有更多的可变性,她更愿意做出努力,试图和世界相融合。如果说父亲对于阶级变化的女儿的态度是无动于衷,母亲反抗的的模式,则是当自己住进女儿家里的时候,把自己当成雇员。这种状态在母亲身上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但是有一种越努力越可怜的境界,年轻时候努力还有效果,老了就更可怜。 我一度觉得讲父亲的那本书,作者更多的是在探讨社会的话题,这本讲母亲的书对于作者来说是更个人的、更多的是对于母亲本人的情感上的呈现,直到我中间读到作者非常直白的定论给我打脸。所以作者还是在用写作的方式,通过对于家人的回忆,讲一些更有宏观适用的东西。 我试图并不简单地把她的暴躁、她对我的溺爱和指责都归咎于她的性格特点,而是将它们置于她所处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中来分析。我觉得用这种方式写作可以让我更接近真实。发现一种更普遍的意义,可以帮助我跳出个人感情上的孤独和迷惘。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在我的内心深处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情不自禁的抵触,总想极力保留我母亲纯粹情感的一面,热情或是眼泪,都不赋子它们任何意义。 一个女孩的记忆 Mémoire de fille 安妮·埃尔诺 Annie Ernaux 陈淑婷(译) 978-7-208-17833-5 最后一本是关于作者自己少女时期的回忆录,我读到整本书的第一段就觉得直接封神了,后面再读下去所有的内容也只是这第一段的扩写,甚至还没有扩写完毕。写作是作者的一种手段,或者说一种治疗,通过写作来解构自己的回忆、分析自己、理解自己乃至整个世界。撇到一眼有一个评论说这种女性对性经历的自我剖析,是一种类似me too的东西,这个视角我有点无法理解,但如果大家都这么想,应该也是有道理的吧。最后我就打算全文摘抄一下这本书的开头和结尾,就很够了。 有些人沉溺在别人的世界里,关注他人说话、交叉双腿、点烟的方式,活在他人的影子里。某天,更确切地说,某夜,他们被他者的欲望和意志车着鼻子走,他们自己的所思所想都烟消云散了。他们丢失了自我,眼看着自己被支配、被拖人未知的进程中。他们的想法;总是落后于他人,他人总是能占据先机,而且他们永远也追不上。 既不屈服也不认同,只是害怕现实,忍不住念叨“我发生了什么”,或者“只有我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除了这种情况,其他时候我是不存在的,或者不是同一个我。只有他者才能掌控时局、姿态和接下来的时刻,而且只有他自己对此了如指掌。 然后他者消失了,你不用再取悦他,他对你失去了兴趣。他把你抛弃在赤裸裸的现实里,就像一条脏内裤。他只关注自己的时间,而你已经习惯了服从,在没有主人的时候,形单影只。 于是,其他人乘虚而人,填补你的虚空,你不会拒绝他们任何事情,因为你好不容易才体会到他们的靠近。你在等待主人,希望他能给子你恩赐,至少碰你一次。某一天晚上,他这样做了,在你身上驰骋,这正是你苦苦哀求的。转天,他就消失了。这不重要,找到他已经成为你生活、穿着、自我提高、考试成功的理由。他会回来,你会配得上他,更甚至,往日那个没有存在感的你,现在变得美丽大方、学识渊博、自信满满,这些足以让他对你刮目相看。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默默地以身相许的那个主人。但是,在你努力提高自己价值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你已经不可避免地远离了他。你审视自己的疯狂,你不想再见到他。你发誓会忘记一切,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前面写了什么,现在都忘记了。我不知道这个文本是什么样子的。甚至我写这本书时想探寻的东西也己模糊不清。我在字里行间看到了一种这样的意愿: 当下发生的事情,具有骇人的真实性,多年后回头看,发生的事情似乎 不那么真实了,我的目的就是探素两者之间的天壤之别。